林不答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知府小说网loveweddinghk.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说着就喊人:“胡开尔——”
沈趋庭急了,扑上来捂江何的嘴,“做个人吧你!”
胡开尔听见人喊,这才转身,看见孟杳,一张沾了面粉的花脸上扬起一个极明艳的笑:“姐们儿,你终于来了!快来教我,我想做金条蛋糕,怎么就捣鼓不明白呢!”
孟杳被她明艳的笑容感染,心情不自觉地被调动起来,笑着问江何:“你今年生日蛋糕吃这个?”
“我把生日蛋糕交给她?”江何一脸不屑,“那我生日和忌日就同一天了吧。”
胡开尔白他,“那待会儿你别吃!一口别吃!”
江何轻嗤一声:“…放心,我惜命。”
胡开尔搂住孟杳的胳膊,“孟杳做的你也别吃!”
江何:“…你管我。”
孟杳挽起袖子,被那一桌狼藉震惊了一下,从料理台上的杏仁粉和蔓越莓勉强辨认出胡开尔说的“金条蛋糕”是什么,问:“你要做费南雪?”
胡开尔哦哦两声:“对对对!就是这个,financial,花里胡哨的译名,真烦。我就记得它成品像金条,嘿嘿。”
孟杳笑问:“怎么想起做这个?”
胡开尔指了指沈趋庭,“他说喜欢吃啊!”
沈趋庭得意极了,像只开屏孔雀似的在江何面前炫耀——看见没?看见没?这就是家属!我有家属你没有!
江何今晚嘴尤其毒,微笑着道:“嗯嗯,你尽量明天再吃,别死我生日上。”话毕,又补一句:“不对,以她这个速度,你明天能不能吃上还不一定。”
胡开尔不跟他吵了,很虚心地问孟杳:“不是都说这个蛋糕很简单的吗,我怎么就搅不明白这个面糊……烤失败两次了。”
孟杳见她热情满满,有点不忍心地道破现实,“是不难,黄油煮一下就好。但可能确实要明天才能吃上了……”
“啊?!”胡开尔瞪江何,“你别听他乌鸦嘴!”
“但,费南雪的面糊做好要冷藏一晚上,再烤。”孟杳缓缓道出现实。
江何见沈趋庭和胡开尔一脸懵,终于痛快了,放声大笑。笑声爽朗,引得裴澈和雷卡来看热闹,两人也抓紧时间看沈趋庭笑话。
一点儿小事,几人笑得傻子一样。这生日,终于有了点儿往年的闹腾样。
胡开尔狠狠剜那几人一眼,不屈不挠,“明天就明天!那我现在把面糊做好,孟杳你教我!”
孟杳乐意被她支使,呵呵笑道:“好,其实挺简单的,我以前也教人做过。”
胡开尔两眼放光,“教谁教谁?男朋友?!”她对孟杳的感情史特别感兴趣,因为沈趋庭说孟杳的前男友每一个都长得好看。胡开尔天生大大咧咧,谁都不羡慕,谁都不崇拜,唯独对帅哥收割机不吝激赏。
没等孟杳回答,沈趋庭噗嗤一声,终于找到反击的机会似的,扫一眼江何,幽幽道:“这你得问我们江公子啊!”
江何冷冷睨他,不说话。
孟杳揭晓谜底,指指江何,“教他女朋友。”
“哦,她给他做啊?做得特别难吃?”胡开尔的表情已经开始幸灾乐祸了。
孟杳看一眼脸色平淡的江何,又看一眼满脸写着看好戏的沈趋庭他们,叹一口气,怎么今天说大实话的角色总落到她头上。
“不是,她给她老师做。”
沈趋庭紧跟着划重点:“然后把江何甩了就跟这老师在一起了。”
胡开尔眼睛圆睁,惊讶之后看江何的眼神多了一丝同情,“你还有这经历呢?”
江何却八风不动,点点头,微笑道:“嗯,我前女友很棒。你要向她学习一下找男朋友的眼光么?我可以给你推微信。”
胡开尔被他笑得脊背发凉,“…你变态吧。”
江何得意一笑:“真不要?你不是挺喜欢我前女友的么。”
胡开尔皱眉,“我喜欢你前女友?你有病吧我都不认识她。”
“samantha yeoh,不认识?你穿她的联名不是挺勤?”
胡开尔声音平地拔高两个度,“你前女友是 samantha yeoh?!那个超模 samantha yeoh?!你小子何德何能啊?!”
江何点到即止,不跟她多说。
胡开尔却想着不对劲,“她现在的男朋友是她品牌的设计师,也是她以前的老师……”她嘀咕着,倒吸一口凉气,“他俩一起绿了你?!”
“…人家没绿我。”江何无语了,“你对你偶像的人品能不能有点信心?”
他摇摇头,一副跟傻瓜没话聊的表情,走到孟杳身边瞅了眼慢慢出现焦糖色的黄油,顺手给她递了个过筛器。
胡开尔又被怼得没话说了,上前把江何挤开,“我做蛋糕,有你什么事儿啊!”
江何奚落她,“都是孟杳在忙活,你做了什么?”
胡开尔有点心虚,嘿嘿冲孟杳笑。
沈趋庭帮腔,又把话题扯回江何身上。他坐在开放式厨房的吧台上,开了瓶酒,闲散地问江何:“说到这事……虽然隔了三个月,但兄弟,你真不介意?她跟她那老师可老早就有来往了,熟得很,还跟你在一块儿的时候就给人家做蛋糕啊。跟你分手三个月就跟他在一块儿了,啧,不经想啊。反正换我我是挺膈应的。”
samantha 跟江何在一起近一年,那会儿是伦敦留学生圈子里最耀眼的一对情侣。这两个人交往,注定了低调不起来,分手也分得人尽皆知。当时不知道谁拍到一张照片,samantha 拎着包从餐厅离开,而江何坐在原位上目送她的背影,两个人的表情看起来都很落寞。
就这么一张照片,因为男女主角相貌身形出众得像电影明星,被演绎出了很多版虐恋情深的故事。
又因为 samantha 三个月后和她的老师在一起,并很快合作推出了个人服装品牌,事业一飞冲天,就有很多人断言,江何被绿了。
但他们这帮朋友是知道的,江何跟 samantha 是和平分手,两人都没太伤神。要说起来,江何回国后也交了女朋友,也不过就隔了五个月而已。
samantha 当时请孟杳教她做蛋糕,孟杳也以为是做给江何,还赞她的选择明智,费南雪做起来最简单。
结果 samantha 笑着摇头,“做给江何干嘛?他肯定会觉得浪费时间浪费精力,不如两人一起去餐厅!”
孟杳笑了,江何确实是能说这种话的人,大概也算一种会疼人的表现?
samantha 很真诚地说:“我是要送给一位老师。我的毕业设计,他帮了很大的忙。”
孟杳理解地点头。给老师准备礼物是件棘手的事,买的东西总有这样那样的不合适,价格上的品牌上的考量也多,自己亲手做的蛋糕,确实更妥帖。
她们那一次的蛋糕做得很成功,后来 samantha 还专门请孟杳吃了一顿昂贵的日料表示感谢。
江何懒懒散散地靠在吧台桌上,似乎觉得沈趋庭的问题好笑,“我介意什么?她又没脚踏两条船。”
“话是这么说……”沈趋庭啧声,这种事情很微妙,不计较也就罢了,但细论起来,总会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让人膈应。
可江何是真不介意,哪怕细论一万遍,他也觉得 samantha 坦坦荡荡,轮不到他介意。
“她那么快就能找下一个,你不会觉得她不是真心喜欢你么?”沈趋庭认真地问。
“多喜欢算真心喜欢?”江何反问。
沈趋庭噎住了,答不上来。
江何伸长手臂到料理台上顺了两颗蔓越莓丢进嘴里,撒了一层糖粉,挺甜。
“谁规定谈一次恋爱就得痴心到老,谁刚谈恋爱就能确定是这人了?不都得谈了才知道么,没到那份上,就好聚好散呗。”
“她跟我谈了场恋爱,对于自己理想伴侣的样子更清楚了一点。然后我俩分手她找到了更合适的人。这不挺好,算我功德一件。”江何漫不经心地笑。
沈趋庭被他唬得一愣,半晌竖起个大拇指,“行,你牛。”
孟杳低头搅拌着和面盆里的黄油和蛋清,耳朵却不自觉被江何的话吸引。在几人说笑调侃的间隙里,状似不经意地抬头,随口插一句——
“那你呢?你对自己理想伴侣的样子清楚了么?”
第35章 .未来几十年的生日礼物,是不是真的会一直送啊?
胡开尔咋咋呼呼地关照蛋糕的每一步进展,裴澈和雷卡又回到客厅打游戏,孟杳一边搅面糊一边闲聊似的问出的这个问题并没被多少人听到。
沈趋庭倒是听见了,乐呵呵地接腔,“是啊,你道理一套一套的,你自己呢?”
江何却愣了一下,抬头看孟杳。
她专注于手头的蛋糕,鬓边有一绺头发垂下来,又被胡开尔快手地绾回耳后,露出半张圆润白皙的脸。
好像真的只是随口一问,参与一下他们的聊天。
可孟杳以前是不会问他这样的问题的。
他们这帮人里,他的感情生活是最不受关注的。有沈趋庭一年换仨女朋友的缤纷在先,裴澈那段扑朔迷离的初恋在后,他谈的几段恋爱,太没看点。这么多年,唯一能说道说道的,也就是 samantha 跟他分手后很快又和老师在一起的事。
孟杳不喜欢过问别人的感情,对八卦也缺乏好奇心。沈趋庭好几任女朋友都约她逛过街,她闲来没事时也会应邀,愣是一句话没多说过——不会替沈趋庭说好话,但对方意有所指地套她话说“沈趋庭前女友那么多,会不会劈腿啊”的时候,她也只是诚实地回答:“他人品还行,没出过轨。”
沈趋庭这么缤纷的感情生活她都毫无八卦欲,对江何就更没好奇心了。她也了解江何这种人来去自由,是不会思考“理想型”之类的问题的,所以她从来没问过。
江何心里忽然有点慌。
孟杳却转了身,撕开一袋新的杏仁粉,轻声向胡开尔介绍下一步的做法。
好像随口一问,随口又忘了,并不是真的关心。
江何收敛情绪,玩世不恭地笑:“我用得着理想型?”
一贯的嚣张语气,意思很明显——谁跟我在一块儿不都开开心心?理想型都是你们这些不会恋爱的人才在意的东西!
沈趋庭白眼一翻,就知道他没什么好话,杯中酒饮尽,继续黏着胡开尔去了。
蛋糕到了收尾阶段,孟杳被沈趋庭挤出厨房,对黏糊糊的小情侣投以鄙视的眼神,坐到江何身边,一边问他“今天喝了几口?”,一边给自己开了瓶新的。
这儿酒管够,她索性直接握着细细的瓶颈,碰了碰江何的杯,“祝你又老一岁?”
江何回碰她的酒瓶,“小爷风华正茂。”
“那什么时候再谈个恋爱?别白风华正茂啊。你今天这生日过得也太没劲了,不是你的风格。”
她听到江何的回答了,四两拨千斤,将她心底的踟蹰揭过。于是轻松说笑,一如往常。
江何低声笑了笑,垂着脑袋点了点头,没看她。
他不说话,她也没话接了,继续笑着喝酒。
目光却不经意落在他叩着酒杯的手指上,修长苍白,叫她心里仍旧暗灯明灭,无法彻底敞亮起来。
胡开尔终于调好面糊,放进冰箱里等待明天赏味。几个人出门去到沙滩上,雷卡拖来一箱烟花。
这就是他的生日礼物了。
雷卡皱着奶呼呼一张脸,理直气壮:“哥,今年就送你这个了,经济危机中。”他怎么都不愿意回家相亲,为此还故意把头发染绿,气得他爸妈脸也绿,果断把他信用卡全停了。他又刚卖了车,只能整天耗在江何这白吃白喝,还美其名曰替他盯场子。
江何觉得自己今年必是命犯太岁,怎么就哪哪儿都不顺。不咸不淡地哼一声,指着裴澈,“还行,比这个狗东西有良心。”
裴澈手里举着那个巨大的电筒给大家照明,淡然颔首,“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