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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国公府大奶奶见公婆都不说话,只好自己硬着头皮看向沈画棠:“王妃,这...”
“本王妃倒是有一件事很好奇,”沈画棠冷凝着脸开口,“这赵四姑娘今日为何会出现在这郑家的喜宴上?难不成这也是本王妃逼你来的不成?”
第78章 .反咬
在场众人一愣, 说的倒也是这个理,这郑三公子成亲, 赵诗婧作为女方的亲戚,而且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自个来郑家凑什么热闹?
赵诗婧神色一怔, 立马反应过来怒道:“我和煦哥哥自幼关系好,他成婚我来看看都不成吗!谁知你四姐姐将我引进那屋子里故意陷害我,你们姐妹俩狼狈为奸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威武伯夫人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这赵姑娘拖了自家儿子这么多年,如今自家儿子都成婚了她居然还说这种话。如今她不请自来也就罢了, 还为自家招惹了这么大的祸事。刚才她衣衫不整的和三老爷在一间房中被发现, 现下消息已经瞒不住了,在郑家喜宴当天出了这种事情,以后对郑家的名声也不好听。
而且赵诗婧闺誉一毁,大抵也只能嫁给自家那个三老爷或当姑子了。若真嫁进她们家,依照赵诗婧那个娇惯不省心的性子,定又要勾着自家的儿子陪她胡闹, 自家儿子好不容易肯静下心来好好过日子,若是因了她毁掉可该如何是好!
沈画棠冷笑:“我平白无故为何要陷害你?试问赵四姑娘你有什么能让我嫉妒, 以施加手段加以陷害的呢?我是嫉妒你和我夫君青梅竹马的情谊, 还是嫉妒你苦苦思慕着我夫君求而不得呢?赵四姑娘,你也别太过分了, 上次你在我们王府没脸没皮地勾引我夫君, 我念在你姑娘家的名声都没与你计较, 如今你竟这般不知收敛反咬我一口?”
沈画棠此言一出成国公脸色沉的更很了,他一把拽起赵诗婧大声质问说:“孽障!可真有此事?”
赵诗婧被成国公的声音吓得一抖,立马惊天动地地哭了起来,成国公夫人心疼地将女儿搂进怀里可又不敢顶撞丈夫,只小声地说:“婧儿她年纪小,大抵也只是一时糊涂而已...”
“一时糊涂?”一直没出声的成国公太夫人冷冷开口,“你自己将女儿教导成这个样子,现在一句一时糊涂就想糊弄过去了?我成国公府几世清名,可从没出过这等不知廉耻的女孩!”
成国公夫人不敢和婆婆顶撞,只好低下头听她训斥。赵诗婧见沈画棠将矛头重新指向了她,立马哭着转开话题说:“这前平阳侯夫人都亲口承认了是景王妃指使的,你们俩自然是姐妹情深,沆瀣一气,要陷我于这不清不白的境地里!”
沈画盈立马也跟着嚎叫起来:“妾身冤枉啊!妾身只是一时被猪油蒙了眼才做出这等事情,妾身无权无势哪有那胆子陷害成国公府的姑娘,都是景王妃她指使的啊!”
“我指使?”沈画棠冷哼出声,“我为何要指使你陷害她?难不成你和她还有什么深交情,能轻易诱她上钩不成?”
“没有!”赵诗婧慌忙否认说,“我和她素未谋面能有什么交情?还不是她假托了你这表嫂嫂的名义将我诓骗了过去!”
“那可不一定。”
突然一道清柔的女音自门口传过来,众人的目光齐齐朝门口汇去,只见一个身穿粉色折枝花卉褙子的女子带着一脸柔柔的笑意出现在门口,这次连沈画棠都有些惊讶了,没想到佟语惜竟过来了。
佟语惜先温柔笑着朝在场众人点点头:“语惜不请自来,还望各位不要怪罪才好。只是我听说了赵家四姑娘的事,这其中又牵扯到景王妃和淑人,而我先前恰好看到了一些事情,不说出来心里实在难安,所以此遭才如此冒昧的。”
在场的人也都清楚她和太后的关系,成国公太夫人面色稍缓了缓,看向佟语惜说:“岳二奶奶但说无妨。”
佟语惜缓步进去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今日来的早了些,左右无事便随处转了转。结果正巧看见淑人和赵四姑娘在角落里商议着什么,至于到底商议着什么我却是不知道了。只是我心里奇怪,这赵四姑娘和淑人又能有什么交情,所以便格外留意了些。”
佟语惜此话一出,在场众人脸色纷纷都变了,这赵四姑娘刚刚还说自个和前平阳侯夫人不认识,这会却被别人瞧见两人在合计事情了,这打脸也来得太快了些。
“你胡说!”赵诗婧慌忙出声道,“岳二奶奶,你为何也要和那沈画棠串通好来谋害我!”
佟语惜却面色波澜不惊:“我和景王妃才真是一点交情都没有,为何要帮着她谋害你?今日我和景王妃在威武伯府谋面才是第一次说话,难不成我为了一个说过一次话的人,还来算计你成国公府的小姐不成?我只是听闻四姑娘出了事,而觉得兴许我早上看到的对你们有帮助,才来多了一嘴的。”
佟语惜这么一说在场众人心里都明白了几分,再说大家都知道前段时间太后是有意将佟语惜指给景王做侧妃的,若真论起来这佟语惜和沈画棠应该关系算不得好才是,又怎么会主动来帮她说话作证呢?只能是这佟语惜果真看见了,心里过意不去才来说这事的。
惠阳和佟语惜也早就相识,最是清楚不过佟语惜的人品性子,她又一直不待见赵诗婧,见她今日惹出这等丑事已是心生不满,此时忍不住冷冷开口说:“要说景王妃想着陷害四妹妹也是牵强,大家都知晓前平阳侯家的这位淑人和景王妃虽是姐妹,但素来是没什么交情的。”
“王妃是看中了我和威武伯二奶奶的交情才胁迫我的!”沈画盈又再次开口叫道,“王妃早就瞅准了这个机会,要我向二奶奶提出自个头疼要一个房间躲清静,然后再悄悄将醉酒的三老爷抬进去,之后再将赵四姑娘诓骗过去,房里放上迷魂香要两个人意识昏沉过去...最后再叫上一拨人来撞破丑事,这事就顺理成章了。王妃平日里确实不待见我,若不是此遭要用到我,也不会主动联系我,所以我更是不能叫她这种心思歹毒之人得逞!还有今晨我是故意找四姑娘说话,以让她放下戒心。我既然能状告自个的夫君也不怕揭发心肠歹毒的姐妹,举头三尺有神明,我说的都是实情,事实真假你们查探一番便知。”
威武伯夫人脸色又是一变,她早就探听清楚了那屋子的情况,这沈画盈说的倒都对的上...看来此事真与她脱不了干系,那她的妹妹沈画棠...威武伯夫人的目光不由得朝沈画棠飘了过去。
“是,你说的都没错。”沈画棠突然轻轻笑了出来。
威武伯夫人心头一惊,王妃这么快就承认了?
“只是,说反了对象而已,”沈画棠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只剩下一片冰冷之色,“这事是你办的,事情经过你自然清楚。只是不是我和你一起陷害赵四姑娘,而是你和赵四姑娘串通好了来谋害我,只是我没上当罢了。你以为,我和你担了一个血缘姐妹的名号,就跟你绑在一条绳上下不来了?”
沈画盈刚欲再开口,突然一个身穿月白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的俊美修长的男子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他先是冷冷瞥了在场众人一圈,最后目光才轻轻暖暖地落在了沈画棠身上。
“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趁本王不在欺负起本王的王妃来了。”
第79章 .人情
赵诗婧瞧见她眸子里的神色更是激动, 裹着毯子便要站起来, 却被一旁的惠阳冷着脸拉坐了下去:“四妹妹注意举止。”
陈嘉琰冷冷一弯唇角, 竟迎着赵诗婧走了过去,赵诗婧不顾惠阳的拉扯站起了身子, 可陈嘉琰却看都没看她一眼, 只是朝成国公太夫人微微弯下身子道:“思齐见过外祖母。”
成国公太夫人那张严苛的脸上难得露出一抹笑容,竟亲自站起来说:“好孩子你来了。”
陈嘉琰又朝成国公和成国公夫人微微点头:“大舅舅,大舅母。”
成国公微微缓和了脸色,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说:“思齐,上次婧姐儿不懂事, 给你添麻烦了。”
“谈不上什么麻烦, ”陈嘉琰斜斜一弯唇角,俊美的脸庞上竟显带出一丝邪气,“只是我明令禁止了她不得出入我景王府,没想到她便想方设法地在府外生起事来了。”
成国公夫人看着女儿难过要哭的神情于心不忍, 犹豫着开口道:“王爷, 这事情还没查明清楚的,你就这样一昧地推到婧儿身上不太好吧...”
“查什么查,”陈嘉琰直接打断她说,“不是她的事, 难道还是棠棠的事不成?”
威武伯夫妇在一旁汗颜, 这王爷也太护短了吧。
赵诗婧难受的忍不住落了泪:“思齐哥哥, 你为何什么都不问就这么护着她, 我和你也有这么多年青梅竹马的情谊, 你为何一点都不念着呢?”
“是,我和你是有青梅竹马的情谊,可你心里清楚我一直只把你当妹妹而已,可是你呢,仗着这儿时的情谊挑拨我们夫妻感情伤害我的妻子,”陈嘉琰毫不留情地语气冰冷道,“所以我对你那点情谊早就已经殆尽了,现在你之于我而言什么也不是。所以你不要在这里给我打感情牌,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劝你快些说,不然...”
“别怪我不给你们国公府留情面。”
看着赵诗婧让陈嘉琰恐吓的脸都变了形,沈画棠感慨还是强权手段好用啊,她主动走过去站到陈嘉琰身边,很虚伪地笑笑说:“王爷怎么来了,这点小事妾身还是处理得来的。”
陈嘉琰握住她的手,刚才还一脸冰冷,在看向她时却俱化成了一脸温柔的笑意:“有人欺负你我能不来么,你也是的,为什么不派人去叫我,打算受了委屈都往自个的肚里吞么?”
“妾身不委屈,”沈画棠硬着头皮语气发嗲道,“赵姑娘怎么也算是王爷的表妹,就算为了王爷,妾身受点委屈也没什么的。”
“你这个虚伪的女人!”赵诗婧终于忍不住指着沈画棠大骂道,她这一动作原本身上披着的毯子瞬间滑落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略显凌乱的锻织掐花对襟衣裳。陈嘉琰的目光略带不屑地从她身上草草扫过,随即有些讥诮地弯起了唇角。
成国公夫人眼角的余光瞥见太夫人骤然阴沉下来的脸色,她心里一激灵,心一横扯过女儿就是一耳光狠狠甩了上去:“放肆!你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都是我平日里把你给惯坏了!”
赵诗婧怎么也想不到一向疼爱自己的母亲竟会动手打自己,她捂着脸不敢置信地退后两步,也不管自己周身衣衫凌乱,凄切地看向陈嘉琰道:“你们...你们都这样对我!思齐哥哥也这么对我!我承认,我是讨厌沈画棠,我今日确实是和她四姐姐串通好了来陷害她。可谁知她们姐妹俩背着我狼狈为奸,竟反倒把我自个给坑害了进去!”
沈画棠在心里松了口气,这赵诗婧果然经不起刺激,一激她就什么都说了。
成国公太夫人气急反笑:“你自个有害人之心,如今还这般理直气壮地说出来,你还要不要脸面了?”
“这分明就是一个陷阱等着我跳,是我自己蠢,竟没想到她们两个是姐妹,又怎么会真心实意地帮我?所以我中了沈画盈的套,她让我前去瞧那靡乱景象反将我关了进去。然后又找来人将这丑事撞破,现在我的名声已经毁个彻底了!”赵诗婧眼带恨意地看向他们,“纵然我有千般错万般错,可最后落得如此下场的是我!是她们姐妹两人设计要害我!父亲母亲祖母,你们就不为婧儿讨回一个公道么?”
“老身自然会给事实真相讨一个公道,可你自个也心术不正有害人之心,你这样的女孩我们成国公府也留不得。”成国公太夫人冷冷地说。
“好啊,”赵诗婧冷冷一笑,“我自然知晓自己没什么好下场,可害我的我也不能让她好过。”
成国公太夫人又冷冷瞥了她一眼,才转而看向沈画棠说:“王妃,今日这一摊子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否跟老身说说呢?”
沈画棠谦和一笑:“赵四姑娘说的没错,确实是她和我四姐姐想要害我,但是我没有上当。大概是我四姐姐怀恨在心,所以反过来将赵姑娘套了进去吧。”
“七妹妹,你...你怎么能过河拆桥呢!”沈画盈似乎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向沈画棠道。
“在场的诸位不妨想想,若我真跟四姐姐和谋,那她刚才为何一直那么迫不及待地将我推出去?将我推出去她自个的罪责就能摘清楚了吗,她这分明就是从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要拖我下水,”沈画棠不慌不忙地说,“我这四姐姐心气一直很高,她此遭没陷害成我,又被赵四姑娘摆布心有不甘,所以才反过头将赵四姑娘坑害了进去。因为我和她是姐妹,众人又都知道我和赵四姑娘颇有龊语,所以自然会把我们联想到一起。而我四姐姐一个和成国公府没什么恩怨的女子,任谁也不会觉得她会有胆子主动去陷害赵姑娘,所以这个主谋就自然而然地指向了我。”
沈画棠撒开陈嘉琰的手,转身走到沈画盈面前,沈画盈有些胆怯地看向她。
沈画棠厉声道:“秋水漫雨,给我按住她!”
秋水和漫雨立马从后面将她按在了地上,沈画盈反应也是极快,立马尖声叫道:“沈画棠,难不成你还想灭我的口不成!”
沈画棠端起来桌上的簇花紫砂壶就顺着沈画盈的头顶浇了下去:“如果能够选择,谁愿意和你做姐妹,以前的事我没与你计较,是想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谁知竟纵的你变本加厉,还以为我心肠软弱好欺负。平阳侯已死,你本来可以安稳平淡地过一生的,可你偏偏嫉恨这个嫉恨那个,半分都不知收敛心性,丝毫都不懂得知足。沈画盈,你记住了,今日的绝路是你自己走出来的,怨不得任何人。”
紫砂壶中的茶水已冷,直直顺着沈画盈的头脸浇下去,冰得她不禁一激灵,那茶水冲散了她脸上厚厚的胭脂水粉,茶叶湿漉漉地顺着她头发贴在她脸侧,一张脸花花绿绿的看起来万分狼狈。
沈画棠冷冷地将茶壶一放:“你作恶多端,人心尽失,如今这个下场也是你罪有应得。”
沈画盈不顾一脸的狼狈,甩了甩脸上的茶渍大声叫道:“你这什么意思,你以为这样说就能将你自己洗脱干净了?沈画棠我告诉你,你洗不掉的,我们两个是姐妹,在外人看来我们两个永远是姐妹!我背有一身污名同样你也脱不了干系,我现在已是孀居一身什么也不怕了,可你呢?你高高在上的景王妃还能坐得稳吗!皇家会要你这种心肠歹毒的人做王妃吗!”
陈嘉琰听不下去大步走过来便要发作,却被沈画棠一把拉住,沈画棠冷静地看向沈画盈说微微一笑:“这可不一定。”
沈画棠话音刚落,只听“扑通”一声跪地声响,伴随着一道女音响起:“奴婢可以证明,这事跟景王妃没关系,全是我家淑人和赵四姑娘串通一气,淑人为了拉王妃下水,才这样做的。”
沈画盈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向荷香:“贱婢,你胡说什么!”
“奴婢跟了淑人十几年,一直贴身伺候着,她的事情奴婢再清楚不过了,”荷香看也未看沈画盈一眼说道,“她哄骗景王妃不成,便恶向胆边生,因此才有了今日这一遭子事。景王妃说的对,淑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在闺中她就设计坑害了王妃好几回了。如今更是镇日都在嫉妒王妃,所以才跟赵四姑娘和谋。”
“既然你都伺候了她十几年了,为何今日突然做出这种背主行为?”成国公太夫人沉沉说,“背主丫鬟的话,又怎么可信呢?”
荷香脸上神色不变,似乎抱了极大的决心:“奴婢虽然只是个下人,可奴婢也是个人,可淑人平日根本就没把奴婢当人看过,对奴婢动辄打骂不断羞辱。奴婢今年已经二十三岁了,早就到了该嫁人的年纪,可淑人却连提都未提过这件事,便是奴婢暗示性地提这件事,她就骂奴婢恬不知耻,还威胁奴婢要将奴婢卖给屠户做小妾。那前平阳侯是什么人现在大家都再清楚不过,当初淑人为了讨好前平阳侯还要将奴婢送去供他玩弄,幸而奴婢装作意外弄花了自己的脸才躲过一劫。奴婢承认今日也有自个的小心思,奴婢希望帮了景王妃这一遭她能帮我脱离苦海,因为奴婢真是忍无可忍了。”
众人定睛一看,荷香脸上果然有浅浅的白色伤疤,荷香说罢似乎是为了取信众人,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撸起了袖子,只见她那袖子上青青紫紫的全是伤痕。
“世人只知前平阳侯是个什么货色,却不知前平阳侯夫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荷香语气讥诮地说,“她仗着自个得了一个诰命又孀居在家便肆无忌惮,不断折磨侮辱家里的下人,她表面光鲜艳丽,我们平日过的日子却是猪狗不如。奴婢说的句句属实,淑人今日所用的迷药均是在她姨娘娘家的黑心药铺买的,她这些年做了不少坏事,都是从那铺子拿的药。曾经景王妃生下小郡主之后,淑人送去的东西里还有一个式样精巧的小破浪鼓,颜色样子都很吸引小孩子,但里面却放了会让小孩子过敏的药,小孩子身体弱,一次过敏或意外就可能要了性命。若是诸位老爷太太不信,去那药铺里查探一番便知,淑人如此狠毒的心肠,一心想要王妃不好过,又怎么可能和王妃和谋呢?”
现场众人问得此言皆是面色大变,成国公太夫人更是气得指着沈画盈说:“连小孩子你都不放过,你怎么这么黑的心肠!”
陈嘉琰听不下去,直接抓起桌上的缠枝莲纹梅铁瓶就朝沈画盈砸去:“你这毒妇吃了雄心豹子胆,我女儿你都敢害?”
陈嘉琰的势头极准,那瓶子直直砸在沈画盈头上,将沈画盈的额头砸得青肿了起来。
“我早就知道你不会安什么好心,你送来的东西我都派人拿去检查了,所以便轻易地发现了那拨浪鼓里的古怪。”沈画棠轻轻一笑道,“如今那罪证我可还留着,你以为我当时没发作,就是自个蠢没察觉吗?我早就料到你还会生事,所以特意捏了你这个把柄,想着日后能派上用场,这不,今日就印证上了。各府送的东西我已嘱咐管家清清楚楚地留了明细,你便想抵赖也抵不掉。试问四姐姐,你连我的女儿都想害,我还为何要和你姐妹情深地在外面害别人呢?”
如今事实摆在面前再清楚明白不过,成国公太夫人轻叹一口气看向成国公:“你女儿心思不正,想着害别人却将自己搭了进去,你看该怎么办吧?”
成国公还未来得及说话,沈画盈却眼珠一转叫道:“我劝你们立即放了我,今日的事我早就留好了退路,若我出了什么意外赵诗婧和我和谋害景王妃的事马上就会传遍京城!现在赵诗婧只是损了名声,若是谋害当朝王妃,你们整个成国公府都脱不了干系,所以想要保你们成国公府的平安富贵,还是快些放了我吧!”
成国公和成国公夫人都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连成国公太夫人都微微皱起了眉。
陈嘉琰冷哼一声:“你想的美...”
却有一只小手突然拽住了他的大手,他有些惊异地一偏头,只见沈画棠微微笑着看向成国公太夫人道:“既然我洗脱了嫌疑,那舅舅家的家事我和思齐就不管了,外祖母和舅舅舅母好好解决吧,我们先告辞了。”
成国公太夫人满意地看着沈画棠点了点头,这丫头,真是个知进退的。
陈嘉琰还欲再说什么,沈画棠索性亲亲热热地挽住他,回过头看了一眼跪着的荷香道:“你跟我来吧。”
说罢便强行拽着陈嘉琰朝外走去,陈嘉琰不愿就这么算了还不愿走,被沈画棠狠狠一下扭在了胳膊上。陈嘉琰很委屈地对上自家媳妇凶神恶煞的眼神:扭我干嘛,我怎么了!
这喜酒这下子也吃不成了,等出了威武伯府的大门,沈画棠将荷香招过来问道:“除了救下你,你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吗?”
荷香犹豫地看了陈嘉琰一眼,沈画棠推推陈嘉琰说:“你先去一边等着。”
“不去,”陈嘉琰显然还在耿耿于怀刚才被掐的一下,“有什么我还听不得了?”
沈画棠无奈,只好说:“有什么话你便直说吧,无妨的。”
荷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求王妃救救我家公子吧,他被淑人囚禁在房里,已经...两年未见过光了。”
“公子?”沈画棠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前平阳侯世子么?沈画盈为何不让他出门?”
荷香点点头,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淑人生性放荡,和公子早就有了私情...自从平阳侯府倒了之后,她就将公子锁在屋里,供她淫玩...”
沈画棠不敢再听,匆匆摆手说:“行了我知道了,我会救他的!你先跟我回去,等我把他救出之后就给你们一笔银子,你们离开京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