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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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由 名雪音 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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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皇家娇妻
作者:水渺
文案
我夫君是个敢捅天的,
但凡他看不过眼的人,
都没有好下场,
皇帝的儿子也不例外,
可为什么他看得上眼的人,好像更倒霉……
嘴甜身娇软萌呆女主vs前期乖巧后期怼天怼地造反成功男主
【作者菌忠告】
1只有文案+楔子是第一人称,正文上帝视角
2养成文+成长系,前期种田+青梅竹马,中期才开始有高大上的宫廷日常。
3甜宠种田文,考据党勿入。
【郑重提示扫雷:伪重生文,文风清奇,脑洞荒诞,一路神展,新读者慎点,不喜点叉,勿喷勿评。】
【接档预收古言萌甜暖文:《侯门春娇》】
内容标签:女强 甜文 爽文
主角:凌茴,蔺镜 ┃ 配角:配角什么的,浮云~ ┃ 其它:水渺,古言,甜宠文,苏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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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热……
焚骨灼心般的热……
没有听到鸡鸣,想来,天还没亮。我被这股子滔天热浪烧醒,心中甚是惴惴不安。是的,我的眼睛看不见了,耳朵倒还好使些。
四周尽是穿凿掘地的声音,身下蓦然一动,我险些躺不稳栽了下去,心里脩然一紧。
有人盗墓?哎,也不仔细打听打听,我下葬的时候,连口薄棺都没有,哪里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凭白徒增晦气。
“你们……咳咳……都手轻些,不要伤了……我的璎璎……”一道中气不足,略显虚弱的声音传来,莫名有几分熟悉,想不起在哪儿听过。想来不会是什么熟人,毕竟我葬身此处至少得有十年,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熟悉的紧。
也不能这么说,我生前的记忆已经磨灭的差不多了,又在这里昏昏沉沉睡了很久,才浑浑噩噩的清醒过来,我不过是一缕残魂,阴山之阴的一缕残魂,被困于此,不得解脱。
本来我是可以不必醒的,那日听说大尚燕北军破了匈奴的骑兵阵,大将军领兵直逼匈奴王庭,途经漠南三十七镇,镇镇屠城,也不是不留活口,汉人可活,匈奴人必死无疑。
那日的哀鸿遍野,怨怒之气直冲云霄,我是被久久弥散不去的血腥味呛醒的,这么一说,有十年了。春短夏炎,秋燥冬苦寒,来来回回,岁岁月月,昼夜更替,有十年了。
“将军……”人群中隐隐有哽咽轻啜声,男儿热泪,无声轻弹。
“正儿,你过来。”又是那道虚弱又略显沙哑的男声。
“爹爹”
“给你娘亲上柱香,她必也十分想你的。”他声音里暗含的怀念竟比实打实的悲怆更令人心伤。
“是”
“爹爹不能陪你了,一会儿爹爹快走的时候,你点燃爹爹的缁衣即可,无需害怕。”
“将军……”
“这都造的什么孽啊。”
“等事情结束后,天亮之前,动身带着我和你娘回沧州去,切记,切记。”他的声调猛然拔高又嘎然而止。
“将军……将军……”
“儿恭送父亲”一声稚嫩的颤音声落。
“属下恭送将军”一方刚烈而悲伤的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训练有训,一听便知来自军中。
热意越来越炙烈,怎么回事?
撕魂裂魄般的疼痛纷沓而止,哪个杀千刀的在烧我的骨。要挫骨扬灰吗?什么仇什么怨?
忽的,眼前人影幢幢,我蓦然一惊,我的眼睛,能看见了?可是身体还是好痛,哪里都痛。
“璎璎,璎璎……”
“璎璎,快来拉住我的手……”
我面前站着一位风姿极俊的男人,正伸出手来等我去牵,他能看得到我?
“璎璎等急了吧,都怪哥哥笨,现在才找到你……”夜幕中,他粲然一笑,眼眸亮过漫天星河。
“你……你?你认得我?”我醒来的这十年间都没有朋友,也没谁认识我,他谁?
痛意猛然加剧,我险险抵不过。
一些陌生又熟悉的画面一幕幕闪过,那大概是我忘却了的前生。
“在这里签了字,你就是我凌茴的小奴了,乖乖听我的话,有甜秆儿吃。”热闹的集市上,娇俏的女童在握着一个小乞丐的手画押签字。
“哥哥,我没有家了。”肃穆而冷清的葬礼上,一身孝衣的女郎沉痛而委屈的对着风姿绝美的少年说道。
“哥哥,不要走。”我不要荣华,不要富贵,只要你,不要去京城,不要回朱家。
大尚凤仪二十三年,匈奴来犯,并肩王战死,燕北军被破,大尚一个月之内,连失燕北十三郡,兵祸□□过燕北十三郡之一的渤海郡沧州,直逼京师。
我想起来了,我亦是那时被匈奴兵掳了去,逼至绝境,跳了河边的滩涂。匈奴人还不算完,拿飞刀将我肢解……
我是那么死的,至死没见到我的夫君。
我夫君原是战国公嫡长子,因不由说的缘故流放燕北为奴,被我买下。那日他回朱家,本是好意,不愿让我再过清苦的日子,然而万万没想到,燕北被破。
十年前,那场胭脂雪和弥弥数日不散的血腥气,是我夫君一手造成的,匈奴跪地请和,他不理。匈奴献上马匹美人,他不理。最后,匈奴献上王族的头颅,他亦不理。
听说,那日,他在军中大发雷霆,漠南的匈奴人,都得死。
诸侯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天下缟素。
私下有人窃窃私语,为了个女人,值得么?本来可以封王的功勋,如今圣上一天连下十二道问罪书,亦奈他不得。
是啊,破了燕北军的匈奴兵,皆是漠南的匈奴人,匈奴国亡,漠南再无匈奴人,漠北的匈奴人迁徙到极北之地,大尚在漠南设安北都护府,我夫君第一任节度使,圣上亲封定北侯。
我全都想起来了,毫末不差。
他在漠南的这十年,寸土寸土的寻找我的踪迹,一刻也没停止过。当年死于兵祸的人那么多,尸骨堆积成山,他……是怎么找到我的?
“哥哥,小镜子哥哥”我扑到他怀里,泪如雨下,双手死死的揪住他的衣襟。
“璎璎,不要哭,我们一起回沧州去。”
凤仪三十五年,由正儿亲自扶灵,载着我与哥哥回沧州去。
行至渤海郡,灵车被拦。
“这威风凛凛的定北侯,当真是死了吗?”这声音,是阿霄,我的亲弟弟。
“凌相,你这是何意?”队中有不忿者,出声顶撞道。
哥哥冲我歉意的苦笑一下:“阿霄,始终是怨我的。”
“凌相,死者为大,我父亲确实没了。”正儿穆然说道。
“你这小萝卜头,凌什么相,叫我舅舅。”阿霄咬牙说道,正儿怔忪片刻,显然不知道自己有舅舅。
“你们这是去京城吗?”
“不,是回沧州。”
“凭什么?他朱辞镜有什么资格回沧州去?”
“父亲要带着母亲回沧州。”
“姐姐?朱辞镜真的找到她了?”
正儿奉上金玉铃铛给阿霄,正是我的那串镇魂铃,小时候爱吓着,外曾祖母特意给我压惊的。
“弟凌霄恭迎姐姐回家。”
“弟凌霄恭迎姐姐回家。”
“弟凌霄恭迎姐姐回家。”
阿霄跪地三呼,一路膝行过来。
我的阿霄长大了,那日兵来,我将他与正儿一同藏到地窖的缸中,看来是躲过了一劫。
阿霄狠狠抹了一把泪,说道:“沧州路远,你们未必识路,跟我来吧。”
一路南下,然后东行,越是靠近故土,身子便越发的沉重,头脑渐渐的也不那么清明了,我心里充满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