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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丞玠的声音才传了过来,“近日很忙吧。”
“嗯,毕竟是大师姐的……大婚。”
丞妤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丞玠,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不能让丞玠好受一点。
丞玠抬头又猛地喝了一口酒,甚至因为动作太猛,酒打湿了胸前的衣襟,在丞妤看不到的地方,眼圈红了。
“为什么我不能更快一点成长起来。”丞玠喃喃,声音嘶哑,“更快一点……能和她并肩站在一起。”
这样的话,在月飘眼中,自己就不会永远只是个小孩,就算自己说出了自己的心意,她也不会相信。
丞妤垂下眼眸,“哥……”
丞玠用力握着酒壶,眼圈红得仿佛染上了颜料,“我不懂,为什么会是沉羲和,为什么会是沉羲和!我为什么不能变的更强一点,如果我够强,起码……她也会正视我。”
丞妤没有开口,只是双生子的感应,却让她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感情这种事情,最难以琢磨,在你毫无察觉的时候,便已经深深地扎根在了你的骨头里,想要剔除的时候,便是撕裂灵魂一般的疼痛。
“阿妤……”丞玠声音里藏着细微的哽咽,“我真的很喜欢她。”
“……我知道。”
在多年前,他和丞妤被月飘牵着手,走进了这个世外桃源的时候,月飘便是他们人生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是撕裂了那个人间地狱,带他们走进光明的人。
教他们识字,带他们修炼,在他们遇到危险的时候,会出现在他们身边的人,都是月飘。
丞玠忘了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对月飘的感情发生了变化,可他却以此为目标,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够光明正大的说出自己的想法,至少,能和月飘并肩而战。
在他突破了先天境的时候,他第一次对月飘提出了一个请求,他们一起去后山上看了一次日出。
在金黄色的光晕之下,他和月飘站在一起,看着月飘明亮的眸子时,他便想着——
要是以后每一年,每一天,都能和月飘一起看到这样的日出,那该有多好。
“阿妤……”丞玠捂着胸口,神情有些迷茫,“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比起以前修炼时受伤更痛。
丞妤用力抿着唇,带着几分赌气的意味,“那就把飘飘师姐抢过来。”
丞玠垂下手,从树叶的缝隙中看向天空,“做不到的。”
月飘不爱他,又怎么能抢过来。
就算抢过来,也不是他的。
两人都没有再开口,丞妤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丞玠,只是等到丞玠在树上睡过去之后,才将他扶下来,带回了房间。
丞妤看着床上熟睡的丞玠,神情复杂。
她知道的,丞玠什么都不会做了,飘飘师姐显然也是喜欢沉羲和的,丞玠从来不会违背月飘的意愿做什么事。
她这个傻哥哥,以后只会在暗地里偷偷的守护师姐。
丞玠就是这么一个倔强又让人无可奈何的傻子。
不过……
说到傻子,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傻子。
丞妤抬手,轻轻擦去了丞玠眼角的湿润,转身离开了。
……
随山别院之中,红辛子面无表情的看着随山主院那边,原本就已经消瘦下去的面容,此更加消瘦了几分,眼神中是化不开的阴冷。
成婚……
他为了月飘,已经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月飘凭什么就这样成婚。
月飘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
玄海门内,司虞正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着那边满脸怅然的玄空。
“大师兄,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飘飘师姐早就和沉羲和定下了婚约,成婚那是早晚的事情。”司虞说道,又呸呸呸吐了瓜子皮,“而且成婚了又怎么样,说不准还会和离呢,大师兄你不用气馁,你多在飘飘师姐面前刷刷存在感,等飘飘师姐和离了,你绝对是第一人选。”
玄空嘴角一抽,看向司虞,咬牙切齿,“闭嘴吧。”
司虞捂着嘴巴,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但沉默一会儿,又眨巴眼睛,看向玄空,“那什么,这次飘飘师姐第一次大婚,我们送什么礼物好?”
玄空:“……”
什么第一次大婚,司虞不会以为真的还有第二次吧。
玄空心里的伤感已经全部散了,果然有司虞在旁边,别说伤心了,能剩下的就只有生气的情绪。
而且,比起他,山海阁那家伙可要危险得多。
那人心思深沉,怕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
人间市集内,中央处立着一处高高的楼阁,奇怪的是这楼阁上没有任何牌匾,却挂了一副山水画,高山绵延,海阔天空,气势磅礴。
楼阁的四端挂着红灯笼,在最顶端的阁楼上。
男子坐在窗边,手中捏着棋子,正看着棋局若有所思。
男子一身青衫,眉眼清隽如画,身材清瘦,带着几分羸弱的气质,唇色很浅,便是如竹一般的男子。
唯一让人忍不住惋惜的是,对方坐着的是一把轮椅。
屏风后出现一个人影,声音传了进来,“阁主,前些日子抓到的魔修已经审问过了。”
“嗯。”男子应了一声,将棋子放在棋盘上,指尖抽出,“结果如何?”
“一切如阁主所料。”
男子轻轻颔首,又忍不住偏过头开始咳嗽起来,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
“阁主,您的身体……”
“放心,没事。”男子喘了两口气,目光中带了些笑意。
“说起来,让你备的礼物可有准备好?”
“已经备好了。”
男子轻轻颔首,“很好,飘飘大婚之日,定然是要为她送上一份大礼的。”
作者有话说:
大婚肯定会很热闹的啦。
第四十一章
丞妤拿着刚采摘好的荧草,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最近大家都忙昏了头,弟子们的修行都暂且先搁置了下来。
丞妤弯腰从水缸里舀了水,然后小心翼翼给一旁的药草浇水,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也没有回头,面色不改,“不是说了不要随便从房间里出来吗?”
穿着一身黑衣的常其诏就站在丞妤身后,闻言,“如今随山上下都忙成了这样,已经没有人会在意我。”
丞妤浇完水,将水瓢丢到一旁,转身看向常其诏,“我最近去过红辛子的住所了。”
“结果呢?”
“他不见了。”丞妤说道,“院子已经空了,他不知道去了哪里。”
常其诏目光阴鸷,冷笑一声,“估计是躲起来了,或者是在琢磨其他事情,像他这样的人,不可能一直待在一个地方,他会随时变换位置,为了保命。”
“这样的话,我根本没有机会拿走那个冰锥。”丞妤皱起眉。
“有机会。”常其诏看向丞妤,“红辛子不是喜欢月飘吗?大婚的时候,他一定会出现的。”
“你想毁了我师姐的大婚吗?”丞妤目光一凛,面色也冷了下来。
常其诏看着丞妤,“你难道不想吗?如果真的能毁了他们的大婚,你哥哥才会有机会。”
丞妤一噎,但很快便瞪向常其诏,“不可以,飘飘师姐的大婚,你不能插手!我会想其他办法的。”
“丞妤。”常其诏半垂着眸子,眼中带了几分冷意,“现在不是我要不要毁了月飘的大婚,而是红辛子会不会。”
“什么?”
“他为了追求月飘,甚至不惜杀了原来的道侣,你觉得他会眼睁睁看着月飘成婚吗?”常其诏的话让丞妤猛地反应过来,愕然瞪大眼睛。
“况且……”常其诏嘴角勾起了一抹似有深意的笑容,“想要阻拦他们成婚的,可不止一个人。”
丞妤没有明白这句话,常其诏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看向丞妤。
“如果想要白衣活着回来,你就帮我杀了红辛子。”常其诏冷声说道,“到时候,我一定会还你一个全须全尾的白衣。”
说完,常其诏就打算转身回房。
“你——”丞妤看着常其诏的背影,“你为什么会这么想要杀了红辛子?”
常其诏脚步一顿,就在丞妤以为对方不会回答她的问题的时,常其诏却开了口。
“因为他杀了我最爱的人。”
丞妤一愣,常其诏已经毫不犹豫转身回了房间。
丞妤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看向远方的天空,微微蹙眉,叹了一口气。
……
月飘这几日算是被折腾的焦头烂额,她从来不知道大婚居然会这么麻烦,她以为不过就是当着两位仙尊的面,然后结契就好,没想到居然会这么繁琐。
光是婚服,她就已经试了好几套了,但原本很好说话的师妹们在这方面却十分的挑剔,每一次都能挑出不足,然后又兴致冲冲回去修改。
还有各种首饰,珠宝,灵宝,简直让人眼花缭乱。
月飘不敢想像到了大婚当日,究竟会有多累。
而且这么多天没有见到沉羲和,她其实还有些不适应,也不知道对方在风雪仙尊那里怎么样了,估计也被大婚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吧。
月飘这么想着,忍不住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