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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bs有lotus,stv有唐杜顾桑妮这些,他可能不想和这些一线争牌面吧。”
“他以前也都是在cbs跨年的啊,至于吗……”
两个人在29层离开,电梯载着傅错到了顶楼,工作日的早晨,观景台这会儿才刚开门,除了他一个游客都没有,天台边架着一台望远镜,他投了硬币,却没有第一时间看向波光粼粼烟波浩渺的河口方向,而是看向了下方越来越混乱的现场。
两辆车的司机都下来了,同时下来的还有两名黑衣保镖,私生们围着车不知道在说什么,保镖开始动手驱赶她们,因为驱赶得非常不客气,女生们的情绪看着也有些激动。就在这时,商务车的车门忽然又拉开了,场面在一瞬的凝滞后猛然变得更混乱起来,除了加大了拉扯力度的私生粉和保镖,肉眼都能看到路边行人纷纷惊讶地停下围观,旁边经过的车辆速度也差不多停滞了。
弯腰下车的人隋轻驰。
他穿着一件雪地迷彩色的短羽绒外套,黑色阔高领的毛衣,没戴墨镜也没戴口罩,连个帽子都没戴,如此眉目如画鹤立鸡群,一看就知道是他本人。傅错觉得他是不是疯了,非要这个时候下车出现在车流拥堵的大马路中央?
立刻就有私生冲到隋轻驰面前,但并没能对他做什么,隋轻驰像是说了声“滚”,几个私生被生生吼怔住了,那场面又滑稽又叫人印象深刻,隋轻驰往那儿一站就像是开启了绝对领域一般,把人挡在了一堵看不见的墙外。然而四面都是举起来兴奋地对准他的相机和手机,不仅有私生的,还有狗仔的,路人的。隋轻驰没等交警来处理问题,就在两名保镖的开道下快步穿过马路和人群,然后消失在视野下方。
一直到隋轻驰的身影消失不见,紧跟着私生和狗仔也浩浩荡荡地消失在下方,傅错感慨着这真的比电视上演的还夸张,然后才后知后觉,隋轻驰莫非是进了中央大厦?!
他的行程里有中央大厦?应该没有,看起来他就是临时来避难的,可是狗仔私生会继续追着的吧,为什么要这个时候下车?待在车上等警察来处理不好吗?
傅错有些烦躁,是该坐电梯下去免得撞见他,还是继续待在这儿,隋轻驰应该也不一定会上来顶楼吧……可他现在什么美景都欣赏不了了,投了币看了望远镜,也只是看了眼隋轻驰,过于好笑。
他没有想到隋轻驰真的来了顶楼观景台,就在他刚从观景台离开,在等电梯的时候。隋轻驰是乘另一台电梯上来的,和两个保镖一起,电梯门一开,傅错就听见了他的声音,便侧身站到了电梯一侧,隋轻驰没有看见他。他听见隋轻驰和谁通着电话,压低了声音,语气十分冷酷,他没有立刻上观景台,而是点点头让一个保镖先去了天台。傅错背靠着电梯沉了口气,真心希望他不要朝这边走过来。隋轻驰讲电话的声音伴着他的脚步声,忽近忽远,忽大忽小,渐渐处于爆发的边缘:
“我想去哪个台跨年就去哪个台,跟你有关系?……还要我怎么说,我是第一次和你谈这个问题吗?你要是觉得我欠你,开条件就是……所以你倒是开啊!……这不可能,你是十七八岁的女生在演偶像剧吗?……行了!是我的错,我后悔了行不行?!……狗仔拍几张照片你以为就和我生米煮成熟饭了?!”
傅错心里是有些震惊的,他不明白隋轻驰怎么会变得这么暴躁,虽然他的脾气一向不好,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动辄充满戾气。观景台上暂时是没人,可怎么说也是公众场合,他是疯了吗?
隋轻驰终于没再说话,不知道是对方先挂了电话,还是他不等对话结束就掐断了对话。外面安静了一会儿,傅错走出来,看见隋轻驰的背影在保镖的跟随下上了观景台。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傅错愣了愣,从电梯里一下出来不少人,很明显是尾随隋轻驰上来的私生和狗仔,其中一个狗仔匆忙挤出来时撞到他的肩膀,连声道歉也没有。
这是不是有点过于疯狂了?!
他一把拽住了狗仔的相机带子。
男人扭头瞪向他:“干嘛啊?!”
“道歉。”傅错说。
“神经病!”
狗仔转身想走,傅错用力一拽,直接让狗仔的相机脱了手。
“想干嘛啊?!”狗仔男凶恶地道。
傅错把那相机提在手里,挑眉说:“不知道,看你。”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隋轻驰的情绪感染了,竟然也有点暴躁了。
狗仔目测了一下两人的差距,不管身高体格还是气势都不是对手,这人还背着吉他包,一看就是个玩摇滚的主儿,惹不起,最后飞快地认了怂,说了声“对不起”。
傅错也没想到对方认怂这么快,带子从他手指上拽过去时他都没回过神,那狗仔已经揣着相机奔着观景台去了。所以是为了隋轻驰连自尊都不要了吗?
傅错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没注意到身后电梯已经关门下去了。他能听见观景台方向传来的骚乱,许多个声音七嘴八舌包围了隋轻驰,有问他绯闻的,有问他跑这儿来干嘛的,有不知道在喊什么的。没有听到隋轻驰的回应,而那一团嘈杂人声又集体往出口的方向过来了,看来隋轻驰也意识到跑这上面来并不能甩开这群疯子。
傅错重新按了电梯,取下贝斯包,放到身前,他背着贝斯包太明显了,然后就听见隋轻驰一声怒吼:“手给我放开!!”
隋轻驰这一被点燃,瞬间就爆了:
“让你们滚听不懂吗?!我他妈是个同性恋你们一天到晚跟着我图什么?!”
骚动声都被他震停了半晌,傅错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都25岁了能不能别再这么任性,什么话你都敢说吗?!
这时候还有狗仔敢问:“那你也该是双性恋吧,要不然和孟静就是潜规则?”
“我跟你很熟吗?!滚!!”
保镖在劝隋轻驰:“你别和他们说话……”
狗仔还在挑衅:“骂了挺多脏话啊,咱能有点儿教养吗天王?”
“你再说一遍,站过来,站我跟前大声点儿说!”
接着也不知发生了什么,突然响起几声尖叫,傅错一个激灵回过头,听见什么东西重重砸在地上的声音。他下意识往观景台的方向转身跨了一步,有点担心隋轻驰真动手了……
但并没听见更进一步的骚动,拥挤的脚步声从观景台往这边涌来,这时电梯也上来了,傅错只得趁隋轻驰人还没出来进了电梯。电梯关门的那一刻他看见隋轻驰,准确地说,看见隋轻驰和他的苍蝇们从观景台出来,隋轻驰和两个保镖身高相当,狗仔和私生并不能挡住他的脸和视野,只是两名保镖要驱赶十来人还是有些吃力,好在已经有保安赶上来了。
电梯下滑前的最后画面里,隋轻驰正不耐烦地把手臂从人群里抽出来,同时往电梯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只抬起的胳膊在半空停了一秒,然后突然间他斜过肩膀,挤开了前面的保镖和狗仔……
傅错为隋轻驰最后那个举动惴惴不安,但并不觉得隋轻驰能在这样的情况下看见他。其实两个人能在这里遇见,想想都挺不可思议的,这如果叫缘分,那他们之间一定是孽缘太深。
当天的跨年晚会开始时,他已经乘动车离开了这座城市,在车上枯坐了许久,他登上了半年多没登录的微博,隋轻驰打人的热搜在凌晨时分登顶,文字写得很夸张,他点开视频,看完稍微松了口气,果然是标题党,隋轻驰没有真的打人。那个狗仔站在几个私生后面举着手机,边拍隋轻驰边出言挑衅,说了“能有点儿教养吗”后,隋轻驰就指着他,让他站过来大声说,狗仔脸上笑得弱弱的,没有敢过去,那一脸“你来打我啊”的得意表情,连傅错看了都觉得欠揍,于是隋轻驰转头就拽了旁边另一个狗仔的相机,直接朝那个狗仔砸了过去,相机砸中那人额角,私生们都吓得抱头躲开。
也有人爆出了隋轻驰说自己是同性恋的视频,但似乎没什么人相信,大家都觉得那是在怼私生而已。寰艺又发了声明谴责私生粉和部分狗仔的行为,却被眼尖的粉丝发现这个声明和以前发过的一模一样,一个字都没改过,让人感慨隋轻驰真的饱受私生骚扰之余,也不由得笑话寰艺对他们这棵摇钱树一点诚意都没有。
粉粉黑黑大半夜的也在出没:
——喜欢隋轻驰,因为他是个很真的明星,不像别的明星,完美得很假,我们中二他就是会生气,就是会暴躁,他发的每一条微博都很真性情,不参加cbs的跨年我猜是因为有合不来的艺人,那就不参加咯,dbc跨年晚会收视差那么多,他也不会挑剔人家人气低。
——别的明星得罪你了,你可真会替nili天王拉仇恨啊!
——粉丝莫不是要笑死我,他参加dbc跨年怎么就不是因为dbc银子砸得多呢?还不挑剔人气低,你们天王是天使在人间吗?那他怎么不去城乡结合部跨年啊?
——从她们把“中二”当爱称起我就很佩服这群脑残粉了……
——我们叫他中二是出于自嘲,sb当然不会懂
——隋轻驰知道你们这样叫他吗,还别人不懂……
——以前是他的路人粉,现在真的有点看不懂他,以前他还算真性情,现在真的是动不动就黑脸,在微博上怼人,是红到让他找不着北了吗?
傅错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周围的人都睡了,安静的列车上,他又这么一头扎进了隋轻驰的世界,在搜索框里输入“隋轻驰”三个字,就跳出了他的各种新闻,视频,爆料……
在他逃离的这大半年里,隋轻驰真的爆出了不少负面消息,但他读着心里都没有太大波澜,直到翻到一张照片。照片里隋轻驰嘴里含着烟,手里拿着打火机,正低头点烟。私生甚至收集了他现场抽过的烟头,摆出来炫耀。
从点烟的动作看他已经不是新手。和这张照片被并列贴出来的,是圈内一位资深乐评人对他的评价:
——他的声音富有细腻的颗粒感,身为摇滚乐队主唱出身的歌手,这样的音色其实并不是典型的金属嗓,如果把我们熟悉的金属嗓比喻成钢铁,青铜,他的声音更像是白银和黄金。他能成为乐队主唱,更多仰赖的是现场展现出来的强悍声场和声压,不需要声嘶力竭就能够hold住全场。关于声场和声压的体现,举个例子,我们有时听歌手唱歌,觉得音感音准都不错,只是歌声会让你觉得很窄很憋,声场强大的歌手则会让你有辽阔感,声压直白地说,就是那种摁头拍你天灵盖的感觉。当然还有音域,他的音域最低时我听过c#2,最高时我听过是b5,从咬字发音的方式看这些并不是他的极限,跨四个八度已经非常可怕,但他的哨音应该能达到更高,而且他的高低音处理非常美,在高音的领域他可以如白鹤般青云直上,在低音的领域他低沉得犹如深渊,在低音部有深潜感,在高音部有失重感的歌手,他是我听到的第一个。有歌迷听他唱重金属时担心他毁嗓子,其实大可不必担心,他的发音方式是很科学的。记得在一个采访里他说自己没想过成为歌手,只是机缘巧合,我觉得他应该感谢那个让他加入乐队成为主唱的人,我们这些歌迷也得感谢那个人,他是一个没有自觉的天生歌者,需要被人发掘。以上这些都是老天爷赏饭吃,一个歌手光拥有这些天赋就已经可以睥睨群雄了,然而最难能可贵的,是他不是徒有先天优势的歌手,他还非常懂得诠释音乐和歌词,用他极具迷幻气质的嗓音,让你觉得火花四溅,暗流汹涌。他的演唱是很难模仿的,因为这种演唱并不具备浓烈的个人特色,他似乎也不屑人为地为歌曲添加入太多风格化的演绎,演唱这件事,最难得就是自然,那么自然了,还能让你过耳难忘,又让你难以言说……
这同一位乐评人,在时隔三个月隋轻驰被爆出吸烟的照片后,转了自己的这条评论,只写了四个字:太可惜了
连粉丝们都十分伤心,傅错看到有个粉丝在自己微博里小心翼翼地发了条微博@隋轻驰:我知道艺人们压力都大,你的压力肯定更大,我不期望你戒烟,但能不能不要把烟吸入肺里?我听说有一种口烟的吸法,你在嘴里过一圈就把它吐出来,好吗?
傅错看到这里,也难得动了容,他关了手机,靠在贝斯包上,闭上眼,心情久久难以平静。一个人旅行这么长时间来,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烦躁过了。只因为一个人抽了一根烟,居然让他好不容易获得的平静前功尽弃……
原来这都还不够,走遍了大半个中国还不够,还不能做到面对他心如止水,那就再去哪里走走吧。
那之后又去了很多地方,去过最干燥的沙漠,也在深山老林里迷过路,觉得自己是不是要死了的时候,幸运地被巡林的护林人捡到了。听护林人大叔说自己常年住在这片森林里,他还以为会被带去某个诗意的林间木屋,却没想到那小木屋像岗哨一样建在高处,要爬很久的梯子才上得去,但是真的站上去了,看见脚下树冠的海洋,就会觉得自己像鸟一样自由。
大叔说住在高处是为了方便看火,因为经常有人跑来露营,乱生火又不记得灭干净,这儿已经发生过好几起小火灾了。
晚上他陪大叔喝了酒,听大叔聊在林子里发生的那些故事,有的挺伤感,也有的挺惊悚。醒来时自己就躺在小木屋里,睁开眼就看见窗外的满天星辰,他坐起来,行军床发出“吱呀”一声。
大叔睡在地板上,见他醒了,就说了句:“桌上是你刚刚写的东西,我也看不懂你写的啥……”
大叔说完又翻过身去睡觉了,傅错拿起桌上的那叠纸,应该是大叔平常用的信纸,被压在一只铅笔下,借着月光,他看到了一首歌的谱子。
难怪大叔说看不懂,这分明就是鬼画符,可他还是扫了一眼就听见了上面的旋律。
并不是毫无意义的鬼画符,而是极光,是地球最高峰,是银河高悬,是如汪洋的树冠。所有压抑的冲动,终于还是找到了宣泄口。
傅错坐在行军床上,慢慢折好这份谱子,收进了贝斯包里。他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告别这份本能。
三月底,他又一次回到了人群聚居的地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回来了,就像是游走的候鸟,时间到了,就要飞回起点。
以为那个起点会是老家,或是s市,然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回到了这里。但是走出地铁站的那一刻,看到ctr学院熟悉的校门,心中有了一种终于可以停下来的疲倦感。
穷游并没有花多少钱,钱还剩下好几万,他给自己租了间一居室的公寓,联系了好久没联系的彭帅哥,拜托对方帮忙把他的乐器和笔记本打包寄过来。彭帅接到他的电话很激动:“天哪你跑哪儿去了?!我这么长时间都联系不到你!”
“去旅游了一段时间。”傅错说,“你能帮忙吗?只要寄乐器和那台笔记本就好。”
“这个没问题,”彭帅的声音有些犹豫,“有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
“西风的歌,有人想打包买走,但不知道你的意见……”
“我没意见,”傅错一点都不想知道这些歌最后给谁做了嫁衣,打断道,“卖吧。”
彭帅叹了口气:“……好吧。你给我个地址。”
三天后东西寄了过来,好大三箱,傅错蹲地上拆了两只箱子,里面分别是他的两把吉他和笔记本电脑,那额外的那只纸箱里是什么?他有些疑惑,又划开了那只箱子,打开来,发现里面是打包的他的衣物,简直有点哭笑不得。
衣服上还放着张纸条,写着:反正都要寄,就一起寄了,免得再买新的,这些衣服也不便宜吧。
傅错拎起最面上那件深蓝色大衣,心想你是看见它所以觉得不便宜吧。他摇摇头放下衣服,揉了那张纸条起身扔掉,拿起手机发了一句“谢谢”。
就这样又一个人悄无声息开始了生活,他一生所学都和音乐相关,最后还是在酒吧落了脚。有天傍晚背着吉他出门去酒吧,下了楼,突然听见有人大喊他的名字:
“傅错!!!”
他愣怔了一秒,转过身,在一辆开走的黄色出租车旁,提着一只行李袋的ak“啪”地丢下行李,冲过来一把抱住了他。
他条件反射地搂住ak,听到他曾经的鼓手在他耳边大声呜咽:“我靠你去哪儿了?!!我以为你死了!!!”
“……我怎么会死?”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万万没想到ak会在这里,是来找他的吗?ak还会来找他吗?他以为ak已经不会原谅他了,内心无数滋味翻涌,最后只问出一句,“你……你还好吗?”
“好好好!你没死就好!呜呜呜呜,对不起!!对不起傅错!!我找了你好久,这段时间我想了好多好多,我不该对你说那些话,我以前真的太他妈不懂事了!!”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傅错极力忍住哽咽,为这一番话,心中不知该欢喜还是难过,“对不起我把你的乐队梦毁了……”
“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不懂事丢下你一个人跑了,傅错,我以前说过的,只要老了我们能在一起就成,西风没了,我还有你,你还有我,你可千万不要抛下我一个人走啊!”
他紧紧搂了搂ak的背,感觉自己像在抱一个小孩子:“不会了。”
第五十九章
凌晨五点,汪小鸥开着隋轻驰的白色切诺基,花了一个钟头到了蓝田郡,进入小区,她有些蒙圈地眯起眼,努力打量两边的建筑,这边她是来过,但也就来过一次,而且也不是她开车过来的,早就打不着方向了,正有些犯难,听见身后隋轻驰沉声道:“直走到底。”
“哦!”汪小鸥忙点点头,同时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的隋轻驰,他之前在后面睡觉,这会儿坐起来了,头发还有些乱,隋轻驰头发很软,所以通常他只要稍微拿手拨一拨头发就顺了,不过今天他头发做过造型。汪小鸥听见“窸窣”一声,隋轻驰从后座起身,躬着背靠近了她,啊不是靠近她,是靠近后视镜,靠近后视镜!汪小鸥眼角余光瞥见隋轻驰伸手掰了下后视镜,赶忙想帮他开灯,隋轻驰说了声“不用”,手上两下把睡乱的头发拨好,又向后坐了回去。身边那股压迫感褪去,汪小鸥松了口气,隋轻驰和唐杜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唐杜是真的亲和,身为巨星没有一点巨星架子,隋轻驰嘛,虽然她和她的爷相处这么久了,但还是会感到他身上那股“架子”,应该也不只是因为他长得太好看而已,隋轻驰是另一种类型的巨星……
凌晨四点她接到隋轻驰的电话,问她睡了没,当然已经睡了,可是听见隋轻驰的声音她立马就清醒了,脱口就说自己没睡。隋轻驰在手机那头打了个喷嚏,说你来接我一下,随即给他发来一个定位,她就麻利地套了件外套下楼,拦了辆出租车跑去那个地方了,半路时隋轻驰又打了个电话给她,她本来在后座打瞌睡,立刻又醒了,坐直了“喂”了一声,跟向长官报告似的:“我已经在车上了!”
隋轻驰说你手机开着,和我说话。汪小鸥不明所以,还是照办了,但也不知道说什么,这么大半夜地和隋轻驰对话还是头一次,她和初恋男友都没深更半夜讲过电话,怕人家嫌她烦,这会儿被男神级别的明星要求保持通话,她竟然还有点不好意思,找不到话题,就小心翼翼问:“爷,你怎么了吗?”
“没怎么,喝了点儿酒,不方便开车。”
她“哦”了一声,又不知道该说啥了。
出租车司机是个四十来岁的大叔,笑着往后看了一眼,说:“男朋友啊?”
她连忙捂住手机:“不是不是,哪有管男朋友叫爷的!”
“你跟你男朋友讲,让他放心,我不是坏人,工号车牌都能报给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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