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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韵瑶其实不用像在校学生一样每堂课都到位,毕竟她情况特殊,总会有一些工作牵绊住。教务处学生处针对她的情况给予一定的解释,但涉及的教授讲师众多,梁韵瑶决定亲自跟每堂课的老师解释清楚,实在因为工作原因来不了的话也许来不及一一请假,但保证参加考试,请老师平时成绩高抬贵手。
高数课的讲师是个30多岁的年轻博士,乐呵呵地答应:“没问题,不过你要给我签个名,还有考试成绩我可不会手软。”
梁韵瑶:“一定一定,那个我自己来。”
《高阶建筑制图》这门课,本来梁韵瑶也是准备,要和老师进行友好交流的。
“老师”在台上用平静偏冷的声线讲课,“老师”开始熟练地进行实操,“老师”一本正经地回答同学们奇奇怪怪的问题,“老师”讲累了,拿起讲台旁边的矿泉水喝几口,喉结滚动中,有女生小声赞叹的声音此起彼伏,吵得“老师”一脸懵:“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
“没有没有,学长讲的特别好!”女生说。
“老师”不明所以地点点头,让同学们开始实操。
然后“老师”走过一个一个同学身后,十分自然地在梁韵瑶的身后站定,不走了。
梁韵瑶:……
被犹如实质般的两道眼神锁定,梁韵瑶只觉得浑身哪儿哪儿都不舒服,本来她已经足够习惯经落对她的任何行为,她也不知道最近只是被他盯着为何就会受不了。
梁韵瑶悄咪咪坐在一个边边角角的位置,经落自然也就站在边边角角的位置,老师上课特别习惯在这个地方呆着掌控全场,所以同学们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老师”布置的任务有些难,同学们都在互相挠头看看别人怎么画图,教室里一时间有些嘈杂,都是互相询问帮助的声音。
“老师”俯下身,单只手撑在桌子上,整个人半圈住她,薄荷味道一下子裹挟住她,冷清得一本正经的声音从头顶轻轻落下:“同学,会不会做?要不要老师教你?”
梁韵瑶脑子里只有两个字:闷骚。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经落是这样会憋着坏的一小孩儿。
经落偏头,很容易看见她鲜红欲滴的耳廓,低沉地笑了。
梁韵瑶只觉得他似乎在嘲笑她不禁逗,顿时气得不行,板着脸一言不发滑动鼠标,几下就做完了经落布置的画图任务,又快又好。
经落挑眉。
梁韵瑶哼一声,勾唇道:“我当年也是上过大一的,制图课是我的强项,别小瞧人,学弟。”
经落没有退开,依旧是这个半环住她的姿势,声音里带着笑意:“昨天还师兄学长叫的甜,今天就学弟了,我怎么记得你现在在读本科,而我研三,还是你的代课老师。”
梁韵瑶不打算接这个小破孩的话。
她还在生气,经落知道,或许对自己还有误解,但自己就是忍不住要逗她,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坏毛病。
明明自诩是一本正经的人。
经落盯着她的耳朵和脖子,纤细白皙的脖颈有细微的绒毛,耳后有一颗小痣,看着让人心里发痒。他喉头滚动,忍着想要亲吻那颗小痣的奇怪想法。
有同学实在想要帮助,脑袋左右转转,正巧看到半低着头俯身的经落,伸手喊:“学长!有问题!”
经落抬起头来,这位同学突然发现学长望过来的眼神十分不善,不禁打了个寒颤。
自己也没扰乱课堂纪律吧?
学长去解答学生的问题,等回过身来,发现某位女明星中途逃课,跑掉了。
接下来的一整天梁韵瑶又上了两节课,跟每一个讲师、教授都态度诚恳地交谈过,老师们一致表示可以,顺便也表示期末考试一定不会放水,毕竟是北城大学,教学水平不会因为某个人走后门就降低。
经落到家早,等到夜里也不见人回来,他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盯着大门,一只手玩着手机,想了一会儿,解锁手机给人打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没人接,经落半眯着眼睛想了会儿,给加了微信以后完全没有说过话的宼枝发微信。
“姐姐您好,我老婆在你那里吗?”
看到微信的宼枝:……
刚刚洗漱完敷完面膜的梁韵瑶走出浴室,就见宼枝一副便秘的表情,奇怪地问:“怎么了?”
宼枝把手机举给她看:“姐姐就算了,我比他大一岁,‘您’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着总觉得是不是有点差辈?”
梁韵瑶:“哎呀,错觉吧,不至于。”
其实梁韵瑶也心虚,她也发现了经落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听话老实,其实心里的弯弯绕绕多着呢,还挺渣的。想想又觉得不高兴,看了眼就说:“跟他说我继续住你这儿了。”
宼枝:“你就不能自己说?”
梁韵瑶:“我不想和他说话。”
“呦,这么快就吵架了,之前不还说自己看上人家了怕带坏小孩,现在怎么还躲上了?你可别怂啊他不就是个弟弟。”
梁韵瑶心说,自从知道自己喜欢他,他可就不是弟弟了,不听话得很。
“睡觉!”梁韵瑶去客房的卧室,宼枝转转眼睛也跟着去,两个人在屋里打闹一番,最后还是决定睡在一起。
经落看着手机里宼枝一句敷衍的“在我这儿呢,这几天她都住这。”便没了下文,眯起眼睛舔舔腮帮子。从沙发上起来找到今天托关系要到的建筑学专业大一到大四全部课程,开始伏案研究。
翌日,梁韵瑶依旧戴着帽子口罩低调地去上课,一路继续收获目光无数。论坛上梁韵瑶的专属帖子每天负责播报她今天在几教哪个教室上课,下课便会有些学生跑来看她。
不过好在北城的学生还是普遍不怎么追星的,来看她也仅仅是没见过活的明星看个新鲜,梁韵瑶起初总是担心别因为这种事情影响到学校教学,自己会被老师看不惯,几天看下来也多亏这是北城大学,同学们似乎对她只是好奇,并没有过分的举动,想着自己上课上久了,同学们大概也没有了新鲜感,便不会在意她了。
老师一个一个地见,课一节一节地上,但有件事让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总是能见到经落。
有时是一节被他代课的实验课,有时是教室门口遇见他,有时是在校园的随便一条小路上。他倒也不是特意过来,一般都是有事,和别人讨论问题,或者在打电话。梁韵瑶觉得北城大学倒也没小到这个地步,还是说自己这诡异的运气导致自己非要每天见他一回才算完?
反正想不通就不想,梁韵瑶慢慢告诉自己看见了全当没看见,直到有一天,在《建筑力学》这门课上,一个人直接坐在梁韵瑶的旁边。
梁韵瑶正杵着脑袋一边玩头发一边听讲台上的老教授讲力学公式,鼻尖就熟悉的薄荷味道慢慢地笼罩而来。
梁韵瑶一僵,侧头去看,经落一脸自然地坐在她旁边,认真地听老师讲课。
今天梁韵瑶依旧坐在教室的角落,因为课程内容比较难,已经鲜少有人时刻关注她,因此也没什么人关注谁坐在她旁边,即使是这样梁韵瑶还是吓了一跳,低声说:
“别坐我旁边,太明显了。”
经落看她只顾着低头跟自己说话,红唇微启,睫毛浓密,长发披散下来是个美貌御姐,偏偏说话的时候露出小巧的耳廓,一副心虚紧张的样子。
就,让人很想惹她脸红生气。
经落一言不发,全当没有听到,依旧稳稳当当地坐在那里,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
梁韵瑶这个气,她觉得经落这个人是真的变坏了,不听话,又随便亲人,一看心思就很野。
似乎越来越危险。
梁韵瑶扁扁嘴,不惜的搭理他,他爱坐哪坐哪,反正下课自己就跑,晚上也不回家住,或者不行自己还是搬出来,离他远一点。不然他就会仗着自己喜欢他越来越肆无忌惮。自己万一招架不住,那不是自我毁灭?
这样想着她便下了决心,一眼都不往旁边看,一心听讲。
一堂课讲完,梁韵瑶拎着包就走,经落晃晃悠悠跟在后面,才被同学看见,惊喜地叫:“经学长!”
经落点点头:“我有事找张教授。”
梁韵瑶一路走到学校停车场,开车迅速回家,当即收拾东西,趁着经落没回家就不用和他打照面,推着一个行李箱就要离开,刚走到玄关,门锁“滴”的一声,经落穿着米黄色大衣站在门口,望着推着行李箱半张着嘴的女人。
梁韵瑶心说,完蛋,自己怎么这么像做了坏事要逃被丈夫抓住的妻子。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自己明明哪里也没错,凭什么要听这个弟弟摆布?
女明星顿时理直气壮起来,直起腰版义正言辞地宣布:“我搬到宼枝那里住了,以后你想谈恋爱就去谈,女朋友到时候可以住这里,我就不耽误你了,再见。”
她往前推自己的箱子,箱子一动不动,仔细一看,被男人一只脚顶住去路,动弹不懂。
梁韵瑶:“你——”
经落盯着她的眼睛,轻叹口气,语气温柔地说:“不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