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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明明是她们……”赵妈妈不服气,委屈的看着如意和如喜,而后又看了一眼段连鸢,似是被吓着了,连忙缩回了身子,弱弱的低头向着段连鸢跪了下去:“大小姐,奴婢知错了,都是奴婢不好,奴婢下回一定不会再碍您的眼了!”
赵妈妈这话立即让老夫人那原本就不悦的眸子紧紧一缩。
“倒是说说,她到底碍了谁的眼?”手中的碗筷重重一放,发出一声极重的哐当声,陈氏定定的看着段连鸢,眉眼已经拧在了一块,她眉心间原本就生了两条极深的凹痕,这么一皱,更显得凶神恶煞。
秦妈妈的双眼也湿湿的,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姐妹赵妈妈,低喃道:“就算是碍了眼,也不能将人打成这般……不看僧面看佛面啊……”
好一个不看僧面看佛面,这明摆着就在指责段连鸢不给陈氏面子。
这场戏,演到这里,乔淑惠只怕已经乐开了花,正等着陈氏给段连鸢一个重重的处罚,可就在这时,段连鸢却是不急不缓的立了起来,将宽大的袖口慢慢的向上卷,一点一点的,上头的抓痕,比之赵妈妈那外露的痕迹一点也不差。
血迹尤在,单单看上去,就觉得心疼肉疼了。
她紧紧的咬着下唇,像是压抑着疼痛不敢哭出声来,陈氏这才注意到段连鸢的脸色惨白的厉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氏的语气已经带了几分动容,赵妈妈再怎么金贵,毕竟是个奴才,而段连鸢再怎么不得宠,也是个主子。
如果说一个奴才与主子动手被打成这样,那么……任谁也找不出主子半点的不是。
如意立即会意,擦了一把眼泪,上前一步,情真意切:“回老夫人,赵妈妈说小姐不过是个没人疼的可怜虫,吃多了会浪费粮食,因此……”
说到这里,如喜将段连鸢刻意带过来的食盒打开,端出一小碟炒黄了的青菜和一碗清汤以及一碗白米饭,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这个食盒陈氏自然认得,正是乔淑惠的小厨房的用具。
而此时的乔淑惠已是变了脸色,她狠狠的瞪了一眼赵妈妈,似是怪她办事不利,而后立即显出惊讶的表情,上前在食盒里又查找了一遍,提高音量:“这……怎么可能?妾给鸢姐儿拟的菜谱明明还有五香肉肘子和糖醋排骨的呀!”
她说的是实话,只是……那两样菜被段连鸢倒了。
赵妈妈立即喊了起来:“大小姐定是想冤枉夫人,才将那两碟子菜给倒了!”此时她才恍然大悟,原来段连鸢早就料到她们会来老夫人这里告状。
根本就是引蛇入洞。
乔淑惠也气得牙痒痒,想不到昔日里无依无靠的嫡大小姐,如今翅膀长硬了,居然敢公然与她叫板,好!很好!
她的脸上慢慢的平静了下来,眼神里含着愧疚,没等赵妈妈把话说完,乔淑惠已经一巴掌甩在了赵妈妈的脸上,清脆的巴掌声回响在小膳厅中,众人都惊住了。
赵妈妈捂着原本就红肿不堪的脸,更是惊讶的看着乔淑惠。
“赵妈妈,你居然敢私吞我给大小姐准备的膳食,你可知罪?”乔淑惠说这话的时候,是咬着牙的,她看着赵妈妈,实则是恨不得将段连鸢咬碎了吞进肚子里,但是……却不能,因为这里是福寿院,如今的段府,还有老夫人这个不能动的活佛在。
赵妈妈又是何等精明,她立即会意,扑通一声,再次跪倒在乔淑惠的脚下:“夫人饶命,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一时猪油蒙了心,奴婢下次不敢了,求夫人念在奴婢跟在您身边这么多年的份上,给奴婢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所有的罪,赵妈妈一个人背了起来。
今天的这场仗,已是注定段连鸢是赢家,因此,乔淑惠只能找她来做替罪羔羊,而赵妈妈跟在乔淑惠身边,自然也早已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秦妈妈见到她这般模样,于心不忍,在老夫人的耳边求饶道:“老夫人,赵妈妈犯的不过是小错,还请老夫人看在赵妈妈知错能改的份上,饶过她这一回吧!”
有了秦妈妈的求饶,纵是乔氏要动手,只怕也不行了。
“是啊,祖母,赵妈妈犯的不过是小错罢了,等她犯了大错再罚也不迟呢!”段连鸢已经掩下袖子,上前一步,诚恳的向陈氏请求。
如意和如喜皆不解的看着她,但两人却是不敢随便出声的。
陈氏的脸色原本已经缓和,听了段连鸢的话,却是又黑了几分,大掌一拍:“居然敢私自偷食主子的膳食,让主子饥饿难当,这还是小错?不仅如此,你还辜负了你家夫人对你的栽培,真是败坏家风!”
段连鸢不再出声,默默的往后退了两步,她有意无意的抬眼瞧着乔淑惠,等着吧……
她会让她和她的好女儿慢慢的,慢慢的尝尽世间艰难,最后无路可走!
“奴婢该死,求老夫人饶命!”
赵妈妈脸色一变,朝着陈氏猛的磕起头来,此时的她亦是恨极了段连鸢,若不是段连鸢的那句话,老夫人兴许就饶过她了。
“仗责二十,拖下去!”老夫人已经现了几许疲惫,捂着额头,挥了挥手。
下人立即将赵妈妈拖了出去,没过多时,院子外头便传来了仗责的声音,以及赵妈妈撕心裂肺的喊叫。
乔淑惠的一口银牙都咬碎了,面上却装得委屈又婉惜,正要上前向老夫人请罪,却被老夫人一把拂开。
“你到底安的什么心,鸢姐儿虽然不是你的亲生骨肉,但到底也是府上的嫡出大小姐,她受伤了,你给她吃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如若不然,鸢姐儿也不必每日来我这里吃一顿饱饭,小户人家到底是小户人家,抬不上台面!”陈氏冷冷的指责着乔淑惠。
最后的那句话,让乔淑惠死死的握紧了拳头,她最恨的就是别人揭她的出身。
就算她不许别人提她曾经是段云华外室的事,也总归是存在的,这件事一直是她心里的一根刺,这么多年来,她想方设法要拔掉,可越是厌恶,她就越忌讳,心里就越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