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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教训得是,妾身以后会注意的!”乔淑惠却是生生的忍下了这一口气,柔顺乖巧的冲着老夫人福了福,而后又怜爱的看了段连鸢一眼。
那眼底深处的恨意却是波涛汹涌,曾几何时,这个小贱人,也踩在了她的头上,接二连三的让她栽了跟头。
“那有劳母亲了!”段连鸢笑着冲乔淑惠福了福。
陈氏也懒得再看她们,起身,正要入里间,却听外头的下人通报了一声:“老夫人,大少爷来了!”
说罢,一道圆滚滚的身子就冲进了门,直扑陈氏的胸口,陈氏被他的重量压得往后倒了倒,使了些力气才将人接住,她不仅不怒,反倒欢喜的紧,捧着段子峰那圆嘟嘟的脸笑呵呵道:“峰哥儿今儿个怎么想起来看祖母来了?”
段子峰的眼珠子转了转,圆滚滚的身子再向老夫人的怀里蹭了蹭,撒娇道:“祖母,您对峰儿最好了,峰儿时时都想着您呢!”
油嘴滑舌的一句话,却是将陈氏逗得笑弯了腰。
小膳厅原本紧张的气氛也随着段子峰的到来而轻松了不少。
“你们看,峰哥儿这是多会说话呢!”抱着段子峰,陈氏也不觉得累了,要不是段子峰太胖了,只怕陈氏就恨不得抱着他走几圈。
乔淑惠立即上前,嗔怪的拍了拍段子峰的胖乎乎的小手:“峰儿,祖母要累了,你快下来吧!”
段子峰不依的蹭了蹭陈氏的肩膀:“祖母,母亲对我可好了,昨儿个为我寻了对绿鹦鹉,可漂亮了,还会说话呢,我今儿个特意带来给您瞧瞧,瞧了之后,您可不能再生气了喔!”
说罢,段子峰一拍手,立即有一名长相机灵的小童提着一对绿鹦鹉进来。
绿油油的羽毛,头上长着一簇红冠,竟是十分罕见的红头鹦,段连鸢的眼眸微微一眯,想起上一世,弟弟就是被乔淑惠的这些小手段害的,最后落得一事无成的下场,到乔淑惠生了儿子之后,弟弟更是被祖母和父亲嫌弃,赶出家门,流落赌场,最后死在街头。
这一世,她绝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
陈氏疼这个孙子,对于他的话,自然是十分上心,立即就免了赵妈妈剩下的板子,笑着对乔淑惠道:“你对峰哥儿也算有心了,往后多注意些便是!”
一场风波,就这样收场了。
段连鸢离开福寿院的时候,背后甚至还传来老夫人与段子峰的欢声笑语,以及乔淑惠的虚情假意。
她的拳头紧紧的捏了起来。
不管是为自己,还是为弟弟,她一定要强大起来。
心里正想着心事,却没注意到前头迎面走来一人,当头当面的差点给撞上了,如意赶紧护在了段连鸢的面前,警惕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却又不敢越矩,福了福身子,提高了音量:“奴婢见过表少爷!”
说起这位表少爷,府里没有一个人不皱眉头的,他是段云华亲妹的唯一遗孤,十几岁父母双亡之后,就由老夫人作主接到了段府,原本有最好的先生和最好的生活条件,他应该感恩戴德,可他偏偏不学无术,整日拿着段家的钱财在京城四处游荡。
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不仅如此,他还屡次调戏府里的小丫头,却仗着有老夫人在背后撑腰,没有人敢处置他,就连段云华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听了如意的提醒,段连鸢的双眼立即危险的眯了起来,抬起头来看向苏元,她不会忘记,上一世弟弟的凄惨下场,这个人也当负一份责任。
乔淑惠故意引导段子峰与苏元混在一起,又或者说,苏元许是收了乔淑惠的好处而故意带坏段子峰。
半大点的孩子,遇着什么事都觉得新鲜,眼下这个年纪,也是最容易学坏的。
“哟,这不是大表妹吗?”苏元的双眼也眯了起来,却不是段连鸢那种厌恶的眯起来,而是带着几丝玩味和兴致。
他上下打量着段连鸢,只觉得今日的段连鸢似乎和早前不一样了。
身板和样貌并没有多少变化,仍旧是早前那副消瘦和苍白,只不过……却是不知为何,竟是添了几分风华。
苏元一直觉得段府中,唯有段楚瑶能让他痴迷其中,因此,对早前那个懦弱而平凡的段连鸢从不曾注意过。
虽说段楚瑶好,却是段云华的心肝宝贝,他打谁的主意,也不敢打段楚瑶的主意,因此,只能眼巴巴的看上几眼了。
如意和如喜都察觉出了苏元的不怀好意,将段连鸢严严实实的挡在了身后,生怕这个表少爷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段连鸢的脸上很快绽现了一抹灿烂的笑容,进而推开如意和如喜,和气道:“表哥这是上哪儿去?最近府外可有什么新鲜事儿?”
上一世,乔淑惠能利用苏元毁了段子峰,这一世,她又何不将计就计,亦利用苏元而扳倒乔淑惠母女呢?
她的这位表哥,一向对段楚瑶唾咽三尺呢……
想到这里,段连鸢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起来,今儿个段子峰会问她借银子,定不会只是赌钱输了那般简单,要探知实情,苏元这里倒是个好的途径。
苏元愣了愣,却是没想到段连鸢居然会主动与他说话。
要知道,早前的段连鸢每每看见他,就像是看见恶心的苍蝇一样,能走多远就走多远,这使得苏元反倒有些不适应了。
“府外的新鲜事儿可多着呢,不知表妹想听哪一样?”眼珠子嘀溜溜一转,苏元却也不是好胡弄的,嘻皮笑脸的凑上前来,想要占段连鸢的便宜,脚步刚往前迈了一步,却不想,膝盖一疼,紧接着,他‘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上,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
“表哥何必如此大礼,我想听的自然是最新鲜的那一件!”
头顶上方传来段连鸢不急不缓的清脆嗓音,苏元已经收起了脸上的玩世不恭,意识到那方才弹中自己膝盖的石子,正是段连鸢所为,心中立即生出警惕。
再观段连鸢那幽深的眸子,一下子就清明起来,今日段连鸢恐怕是想问他话。
苏元虽然不学无术,但做人向来圆滑,因此,这么多年来在府中也能相安无事,他猛然想起前几日段连鸢突然揭发乔淑惠用迷香坑害段云华的事,他心下一紧,只觉得头皮发麻,似乎有不好的事要落在他身上了。
赶紧爬起来,正要落荒而逃,却被段连鸢抢先一步拦住了去路。
“表哥,最近钱庄的生意可好做?”仍旧是波澜不惊的温和声音,段连鸢眼神淡淡的看着苏元。
短短一句话,却让苏元整张脸‘刷’的一下惨白一片,而后四下张望了一番,确实周围无人,这才惊讶问道:“你是怎么知道钱庄的事……”话刚说出来,苏元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不可能,段连鸢一个闺中小姐,怎么会知道钱庄的事?定是她瞎说的。
他的侥幸心里很快就惹来了段连鸢的嘲讽:“去年你替城外卢员外担的那笔黑钱赚了不少吧?表哥现在可谓是盆满钵满……”金银满屋,富贵逼人了……